5年辗转4队，流浪的拉塞尔期待“真正的家”
新京报讯（记者 徐邦印）“我从来没有在NBA成功过，这里就像一门艺术，太难了。要想成功，就必须浴火重生，而我正在这么做。”一年前的全明星赛时，拉塞尔曾在接受采访时这样说道，当时他正率领篮网复兴，生涯首次入选全明星，风头正盛。
拉塞尔一直在进步。图/Osports
一年后，拉塞尔早已不在布鲁克林，刚刚离开金州，马上要在明尼苏达开启他的另一段职业生涯。“要想成功，就必须浴火重生”这句话仍然适用于他。这位2015年选秀大会的榜眼迎来生涯第4支球队森林狼，名就但未功成，流浪的拉塞尔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临近2月7日的交易截止日期时，拉塞尔先后和尼克斯、森林狼等多支球队联系在一起，“从我被选中开始，便一直被各种流言包围，所有流言我都经历过。我摆脱不掉的，也已经麻木了。”
拉塞尔所言非虚。从湖人在2015年选秀大会用榜眼签选中他开始，交易流言从未停歇，拉塞尔一直希望找到一支可以为之效力终生的球队、一个永远的家，却始终未能如愿。
身为榜眼，生涯首站为洛杉矶湖人，拉塞尔初入联盟便在聚光灯下打球，但处于重建期的湖人显然对拉塞尔缺乏耐心，2017年夏天，他离开了效力了两个赛季的球队。
“拉塞尔有成为全明星的天赋，感谢他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但球队需要的是一个能领导全队的人，需要一个能让其他球员变得更好的人，也需要一个其他球员想与他合作的人。”“魔术师”约翰逊的评价曾伤透了拉塞尔的心，他不得不远走纽约布鲁克林。
远离了洛杉矶的喧嚣，拉塞尔很快适应了布鲁克林的节奏，找到了最适合的角色。2018-2019赛季，他蜕变为篮网的头号球星，率领多年的鱼腩球队重回季后赛舞台，自己也首次入选全明星正赛。
就当拉塞尔以为篮网是自己命运中那支球队时，2019年夏天，篮网管理层为了得到杜兰特、欧文，将拉塞尔送至勇士，他不得不再次流浪，而时至今日，拉塞尔的勇士生涯也成为历史。
“我只是想去一个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让我能把所有的行李拿出来。”刚抵达明尼苏达时，拉塞尔手持摄像机兴奋地拍来拍去，那里有他的好兄弟唐斯，有对他期待已久的管理层和球迷，森林狼这一站或许会成为拉塞尔真正的家。
拉塞尔生涯表现：
编辑 张云锋 校对 刘军
TA历史第4！拉塞尔：前无古人的11冠指环王 球员&教练双料名人堂
（译者注：本文作者为The Athletic记者Jay King，文中内容不代表译者观点。）
欢迎来到NBA 75大，这是The Athletic对NBA 75大球星的逐一盘点，以纪念联盟成立75周年。我们将陆续公布前几位的排名，该排名由The Athletic的NBA工作小组选出。
NBA官方在2017年首次设立终身成就奖，比尔-拉塞尔成为该奖项的第一位得主。 这位从路易斯安那州西门罗市走出来的波士顿凯尔特人队传奇中锋，从同样也是传奇中锋的颁奖典礼主持人“天勾”贾巴尔手里接过了这座至尊荣誉奖杯。站在他身后，一同出席颁奖礼的，还有NBA选出的最伟大的大个球员们：奥尼尔，莫宁，穆托姆博，大卫-罗宾逊。
在6月底的这个夜晚，除了拉塞尔之外的五位NBA名宿在合计86个赛季一共赢得13座NBA冠军奖杯，而眼前这位他们致敬的NBA传奇，一人就有11枚冠军戒指，双手都戴不下。
“结合了大个球员的身高和控卫的灵巧，拉塞尔定义了这项运动的天赋。他展示了在篮球运动中，如何利用智慧和身体击败对手，从防守端赢得比赛。而谈到冠军，拉塞尔的成就是史无前例的。”贾巴尔在颁奖礼开场向台下观众说道。
接下来，官方播放了一段视频，总结了拉塞尔的生涯成就和对联盟的杰出贡献，现场观众随即献上持续20秒的掌声。贾巴尔请出拉塞尔，当年已83岁高龄的老爷子在莫宁的搀扶下依次与台上的伟大中锋们握手致意。
他在麦克风前说的第一句话：“他们从哪里找回来这些大个子的？”
这一问引发了全场的笑声，但他的下一句话更引起了哄堂大笑。拉塞尔接过贾巴尔递给他的一支手杖，盯着站在他右手边的五大中锋，停顿了一下，用左手食指清点人数，一，二，三，四，五。然后左手虚掩嘴唇，假装轻声地说了一句他们无法反驳的话：
“我仍然可以打爆你们。(I would kick your ass.)”
五大中锋爆笑，台下沸腾了，老爷子的笑料包袱征服全场。这是这位NBA传奇贡献的又一个名场面。
位列TA历史75大球星第4位的拉塞尔，许多人将他视为场上的冠军，场下的民权领袖。人们常常忽视的是他的睿智，非凡的领导力，以及凭借幽默风趣的小笑话驾驭全场的能力。他是一位饱经世故，言辞掷地有声同时又妙语连珠的人。他拥有众多追随者，一言一行举足轻重，因为他的一生如此传奇。
位列TA历史75大球星第22位的巴克利在去年12月TNT节目《Inside the NBA》中谈到拉塞尔：“当我在Ernie Els（知名高尔夫球员）的高尔夫巡回赛上见到杰克-尼克劳斯（高尔夫传奇球手）和比尔-拉塞尔，出于敬仰，在他们面前我从不直呼其名，而都是尊称尼克劳斯先生和拉塞尔先生。”
拉塞尔不止在那个夜晚激励了场上那些人，很多年前，他也激励了这块大陆上的另一位球员。
比尔-沃顿没有机会到现场看拉塞尔打球，但他知道这位凯尔特人中锋是独特的。
远在3,000英里之外，当时还是9、10岁的比尔-沃顿就发现了篮球运动的魅力。他的父母Ted和Gloria对体育知之甚少，但年轻的沃顿对这项运动痴迷。那时还没有电视直播，沃顿常常通过收音机收听湖人的比赛。
尽管看不到现场，解说员Chick Hearn的播报让沃顿仿佛身临其境。拉塞尔身披对手的球衣，Chick Hearn将他描述成球场上的皇帝，一位极具统治力的赢家。通过这种方式，收音机另一端的小沃顿知道了才华横溢的拉塞尔。
据沃顿回忆，Chick Hearn只是在做他的解说工作。但他解说得太好了，以至于沃顿成了拉塞尔的粉丝。拉塞尔在场上不会是得分最多的球员，也不会一直粘球或者每个回合都要球，他只专注于球队的胜利。
沃顿认为，拉塞尔不止是史上夺冠次数最多的球员，还是一位无私的超级巨星，不屈不挠的竞争者。他倡导民权改革，并最终于2010年被授予总统自由勋章。他是勇士，无数次直面社会阴暗。他也是偶像中的偶像，推动社会发展进程。
“他是真正让一切与众不同的那个人。” 沃顿说。
当年坐在调频收音机前的小沃顿，能不断感受到拉塞尔对他的激励作用。还有几年才上高中的他，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会遇见拉塞尔并成为密友，也不知道将来会在前往客场的长途巴士上，坐在拉塞尔身边，听他讲述生活，职业生涯的传奇故事和人生信条。他还没意识到有一天会穿上凯尔特人的球衣，在这支历史最佳之一的球队中的扮演关键角色。
那是许多年后的事情了，但在当时看来，一切仿佛像一场梦。
沃顿说：“我那时就是一个来自圣迭戈的红发小子，只想做一些特别的、有意义的事情，这成为我生命的驱动力。最终我找到了目标，从3,000英里外的那个人身上找到了。我觉得那就是我要做的，我想成为伟大，最终一切都远超想象。”
沃顿记得大学时第一次见到拉塞尔的景象，之后为凯尔特人效力的经历将两人的关系拉得更近。他也记得坐在拉塞尔身边畅聊人生远大理想，以及一起参加重大纪念活动的时刻，比如2006年的马丁路德金纪念日活动。
沃顿一直对拉塞尔怀以最崇高的敬意，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也成为了这段传奇人生的一部分。2021年，当拉塞尔以教练的身份入选奈史密斯篮球名人堂时，他选择沃顿作为引荐人之一。沃顿也出席了今年初拉塞尔的婚礼誓言重申仪式，足见两人的亲密关系。
孩童时，沃顿一直仰望着拉塞尔，将其视为NBA终极球队的一员。他想方设法把每一期关于拉塞尔的《体育画报》拿到手，对于其他书籍和报刊也是如此。1960年代，沃顿的妈妈在当地的图书馆担任管理员，沃顿求着妈妈从图书馆借阅到一本《Go Up For Glory》，其中详细地回忆了拉塞尔的童年时光，以及身为一个黑人遇到的种族歧视和偏见。沃顿非常喜欢看这本书，他说从未将此书归还至图书馆。
“我进入NBA后，开了张支票买下了它。”沃顿笑着说。
在那个年代，每个人都被拿来和张伯伦进行比较，似乎只有拉塞尔总是占优。职业生涯面对面的碰撞，拉塞尔以57胜37负占据上风。 沃顿说：“每次碰面，拉塞尔都会告诉队友们让他来单防张伯伦。他会对队友说：‘兄弟们，这是我们取胜的方式：我去防守张伯伦，张伯伦一个人可能会得很多分。你们盯好自己对位球员，不要让他们得分。只有张伯伦单打独斗并不足以击败我们整体。’你知道，体型上拉塞尔并不占优。张伯伦身高和力量上的天赋是历史级别的。拉塞尔必须尽自己全力对抗他。”
“张伯伦力量惊人，完全碾压对手。在这方面拉塞尔处于下风，然而拉塞尔找到了他的方式以弱胜强，这是真正启发我的地方。”沃顿补充道。
拉塞尔赢得的荣誉无人可及。11次NBA总冠军创造了历史。5次获得常规赛MVP，仅次于贾巴尔的6次。5次获得篮板王，职业生涯场均22.5个篮板。13个赛季中，12次入选全明星，仅在1956年新秀赛季因参加奥运比赛缺席部分常规赛而落选了1次全明星。那年他随美国队获得奥运金牌，并在几个月后带领凯尔特人加冕NBA总冠军。再之前，他率领旧金山大学以55连胜的战绩连续两年夺得NCAA冠军。 在NBA比赛中，凯尔特人在关键比赛的决胜时刻都将其视为可靠选择。
凯尔特人王朝的奠基者——“红衣主教”奥尔巴赫在他的书中这样评价拉塞尔：“比赛伊始，中圈跳球时，拉塞尔就显得如此出类拔萃，无论是在场上还是场下。”
值得一提的是，球员时期拉塞尔在季后赛G7决胜场取得了10胜0负的骄人战绩，场均砍下18.6分29.3篮板，其中包括1962年总决赛G7对阵湖人时的30分40篮板的伟大表现。 这10场比赛（包括3场加时赛），拉塞尔在总计495分钟的比赛时间内出场了488分钟。他的最后一场G7，同时也是他的生涯最后一场比赛（译者注：1968-69赛季），凯尔特人以108-106战胜张伯伦领衔的湖人。那时的凯尔特人已阵容老化，而湖人则拥有“三巨头”：张伯伦，埃尔金-贝勒，杰里-韦斯特。
那场G7赛前，前NBA球员兼评论员Jack Twyman在更衣室采访拉塞尔：“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拉塞尔对着麦克风，看看摄像机，再看看Jack Twyman说道：“我们会赢。”Jack Twyman这位未来的名人堂成员，同时也是电视评论员往后退了一步，将信将疑地问道：“好吧，你怎么知道？”拉塞尔看看他，对着摄像机冷笑一声，说：“我们之前已经做到过了。”
拉塞尔在职业生涯的最后两个赛季以凯尔特人球员兼教练的身份拿到两枚冠军戒指，之后他分别以这两个身份先后入选了名人堂。他是北美四大体育联盟的第一位黑人教练。他也是NBA第一次五位首发全是黑人球员中的一员。他两次入选全美大学第一阵容，两次当选全美大学最佳球员。在NBA官方先后公布的25周年，35周年，50周年，75周年最佳阵容中都有他的身影。但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从未单赛季场均超过20分。
“他书写了篮球运动的历史。他也生而无畏。”比尔-沃顿说道。
在沃顿眼中，拉塞尔的伟大已超越其成就。他以自己独一无二的风格掌控比赛。他的得分不会很高，但如果球队需要，他也能用左手来个勾手命中。他满场飞奔，准备不充分的对手则会跟不上他的脚步。沃顿相信，攻防转换就是属于拉塞尔的时刻，他会封盖对手的投篮，将球直接帽到队友手上发起反击得分，而不是扇出界外。
沃顿说：“篮球比赛很像美妙的音乐。除了暂停和死球，比赛一直在流动。由攻转守，再由守转攻，这是拉塞尔展现才华的时刻。他无所不在，对比赛时机的把控也是完美的。”
古谚语说：人可能永远遇不到自己的英雄。但沃顿庆幸自己遇到了。追忆往事，他说道：“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9，10岁时就树立了自己的偶像，并最终与他相遇，相识，相知，共同打拼，最后发现现实中的他比想象的还要优秀。”
在路易斯安那州长大的拉塞尔经常遭遇种族歧视。有一天晚上，3K党（译者注：美国奉行白人至上主义运动和基督教恐怖主义的民间团体，也是美国种族主义的代表性组织）盯上了拉塞尔的爷爷。他爷爷也早有防备，等着对方找上门。3K党首先开火，他爷爷随后开枪还击，激烈的枪战一直持续到3K党逃离。拉塞尔本人曾在《球星开台》的一篇文章中详述过此事。
当拉塞尔加入凯尔特人时，他是队内唯一的黑人球员，整个职业生涯都在与种族主义做斗争。一些餐馆因为肤色问题拒绝他进入。在比赛中也不时听到侮辱性的语言。有人闯进他家，在墙上喷涂侮辱性的字迹。
2020年拉塞尔接受《Slam》杂志采访时谈及种族问题，他说：“凯尔特人队内曾有一位叫Chuck Copper的黑人球员，但当我入队时，是当时队内唯一的黑人。凯尔特人上下，从主席沃尔特-布朗到“红衣主教”奥尔巴赫”，再到我的队友们，对我都很好。但当地的球迷和这座城市就不太一样了，比赛中他们会愤怒地朝我喊一些难听的话。我把这些不友善当作动力，激励自己去赢得比赛来回击他们。几年后也只有少数几个黑人在队中，那时联盟大约只有15名黑人球员，所以我总是抱怨黑人球员太少的问题，这种抱怨产生了改变。凯尔特人就如何提高上座率向球迷们发起投票，超过半数的球迷建议‘减少队中的黑人球员’。我不会让盲从而固执己见的这些所谓‘球迷’伤害到我，我是为波士顿凯尔特人打球，为这个组织和我的队友，我不是为这座城市和这些‘球迷’打球。”
前队友鲍勃-库西后来致信拉塞尔，为那时没能给予他支持而道歉。多年后，鲍勃-库西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你知道吗？我本可以站出来，与他分担这份痛苦，但很遗憾我从没踏出那一步。”
比尔-沃顿说，拉塞尔将梦想付诸于行动并不是一时的，这是他毕生的目标。他因肤色问题遭遇不公对待和无辜歧视，他与种族主义的罪恶做斗争。面对困境，他不会像常人一样甘于屈服。他过去和现在一直都是秉承人权平等的楷模。
肯尼-史密斯在担任TNT节目《Inside the NBA》解说和分析员之前，是上世纪90年代随休斯顿火箭队两夺总冠军的主力控卫。他在1987年NBA选秀第6顺位被萨克拉门托国王队选中。
肯尼-史密斯的首任主教练就是拉塞尔，他在1987-88赛季指导国王队开局17胜41负之后遭到解雇。巴克利一直以此取笑肯尼-史密斯，说他这个新秀是拉塞尔老爷子被解雇的原因。史密斯则开玩笑地将锅甩给前队友雷吉-托伊斯。
那个新秀赛季，每次客场之旅，肯尼-史密斯都被安排坐在拉塞尔身边。去年12月肯尼-史密斯在《Inside the NBA》节目中透露道：“拉塞尔有一条规矩：每次坐飞机和大巴，我都必须坐在他旁边。我还要开车送他回家。所以我听过所有你们知道的故事，许许多多的故事。有很多跟他接触的机会，今年夏天我们也待在一起，我把他介绍给我的孩子们。”
“我也有一条规矩：一般不会称呼教练为‘教练’。但我称他为‘教练’。”肯尼-史密斯说。
那时去客场比赛的路上，国王队的老将们把新秀肯尼-史密斯的座位安排在主教练拉塞尔旁边，作为对他的一种“惩罚”。对于肯尼-史密斯来说，结果恰恰相反，他认为这是一生中最好的一段时光。
拉塞尔曾举行过个人纪念品拍卖活动，其中包括几枚总冠军戒指，5座MVP奖杯，以及其他一些纪念品，拍卖总金额超过500万美元（大部分收益将捐给慈善机构）。奥尼尔（TA75大球星排名第8位）在TNT节目中表达过将部分藏品拍下的兴趣，他表示：“我会拍下全部11枚总冠军戒指，没人出价会比我更高的。”
对于真正了解历史的运动员来说，能得到任何沾有拉塞尔指纹的藏品都是很难得的。这些藏品对拉塞尔是巨大的荣耀，也是他应得的。他的收藏应有尽有，从常春藤大学联盟的荣誉学位证书，到棒球先驱杰基-罗宾森的亲笔签名信（美国职棒第一位黑人球员）。
从这些收藏中他和黑人队友们汲取到斗争的力量。时钟回到1961年，在肯塔基州列克星敦，因为被当地一家餐厅拒绝用餐，拉塞尔和他的四位黑人队友们拒绝在一场表演赛中出场。
巴克利在播客节目中说：“这些年，拉塞尔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伟大的存在。他对这个国家民权运动所做的贡献是无法估量的。他和拳王阿里永远是我心目中的英雄。现在如果你身家一亿美元，或者一年赚三四千万美元，你很容易就可以成为社会公义的使者。但他们俩早在他们那个时代就把所有重任扛在自己肩上。”
TNT节目《Inside the NBA》主持人厄尼-约翰逊总是把拉塞尔列为全明星周末传奇人物共进早午餐活动（NBA全明星周末的一项活动）的优先邀请对象。每年全明星周末的时间也与拉塞尔生日很接近（2月12号）。与拉塞尔的接触总是愉快的，与他对话会让你感受到他无厘头的一面。厄尼-约翰逊记得有一次一起接受采访时，拉塞尔调侃起他标志性的蝶形领结。
拉塞尔问：“厄尼，你那戴的是什么？这种领结叫什么？”
厄尼-约翰逊：“这叫蝶形领结。”
拉塞尔：“你在哪买的？”
厄尼-约翰逊：“我总在Beau Ties of Vermont买领结，我最喜欢的地方”
拉塞尔：“你被骗了，你肯定买到假货了。”
厄尼-约翰逊当时就愣住了，好像在说，不是吧？这可是最新款的呀。
这就是拉塞尔。不管是真诚的，还是搞笑的。不管是充满争议的，还是无关痛痒的。他都敢于说出来。因为他的真实，篮球世界几十年来一直将他视为珍宝。
肯尼-史密斯承认第一次见到拉塞尔时整个人怔住了，对于新秀来说，这不容易。他说：“我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我不知道该叫他‘拉塞尔教练’，‘比尔’，还是‘拉塞尔先生’。我那时的助教还是威利斯-里德（译者注：尼克斯名宿，1970、1973年2届NBA总冠军，名人堂成员），我完全傻了。”
作为新秀，肯尼-史密斯希望像海绵一样尽快地学习与成长。从NBA“指环王”那里得到指导，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2013年，肯尼-史密斯接受采访时说道，拉塞尔教会他要向队友学习，无论输赢，团队协作都很重要。
比尔-沃顿对此也深有感触。1985年，沃顿加入凯尔特人时，队中的传奇名宿们帮他融入球队。鲍勃-库西和汤米-海因索恩常来看比赛，KC-琼斯是球队的主教练，萨姆-琼斯和汤姆-桑德斯常常在训练和比赛时现身。即使住在西雅图，拉塞尔也一直找机会参与球队事务。
沃顿说：“拉塞尔参与度很高。我们一起在凯尔特人更衣室接受采访，在镜头前畅谈历史，不止是篮球历史，还有人生。每次采访结束后，我都被他触动，治愈，怀着一种信念，相信明天会更好。”
那时距离拉塞尔退役已经过去了16年，但沃顿仍能在凯尔特人队中感受到他的影响力。他无私的打球风格已演变为球队文化：在比赛中积极传导球，寻找空位的队友，为彼此加油鼓励。最终沃顿经历了数年的伤病恢复后，融入了球队。
沃顿说：“当你成为传奇的一部分，它也在改变你。我的余生总是在追逐更多梦想，尝试重塑辉煌，我想做到一些特别的成就。特别是有比尔-拉塞尔和‘红衣主教’在身边时，这简直难以想象。”
沃顿记得几乎所有关于拉塞尔的个人经历。只有一个大学给他提供篮球奖学金。在高中末期从5英尺10英寸长高到6英尺8英寸之后，拉塞尔才赢来了自己的黄金期。他能跳到对手难以企及的高度。在职业生涯巅峰期，他能摸到篮板上沿。也可以说，他是一位拥有高超篮球技巧的世界级跳高运动员。
在篮球场上，拉塞尔永远地改变了比赛。他开始打球的时候，教练们总是强调在防守时压低重心，他却总是起跳封盖，最终成长为一代盖帽宗师。
沃顿说：“在那之后，他以创纪录的连胜战绩赢得了两届NCAA冠军，并获得最佳球员称号。（之后的NBA选秀），有些球队因为肤色并不想选他，他像个异类。无论作为生活中的一个人，还是球场上的一个球员，他都显得与常人不同。你知道，当你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从来不会容易，但他却勇敢接过了这份责任，负重前行。”
沃顿总是不厌其烦地想多了解一些关于拉塞尔的历史故事，关于他的一切。比如说，1963年黑人民权运动领袖Medgar Evers在密西西比被暗杀之后，拉塞尔到密西西比打比赛，他想做一些事情让Medgar Evers的精神能传承下去。所以他联系到Charles Evers (Medgar Evers的哥哥)，询问能帮他做什么。Charles Evers想到一个主意：开办密西西比第一个综合篮球训练营。拉塞尔同意了，尽管他知道这会让他面临种族隔离主义者的死亡威胁。
沃顿说：“只要这些歧视与偏见一直存在，拉塞尔就不会停止斗争。他知道他能战胜它，他也做到了，接下来该看我们的了。”
2013年，当凯尔特人队为拉塞尔举行雕像揭幕仪式时，众多名人赶来出席活动，包括吉米-布朗，J博士，“滑翔机”德雷克斯勒，音乐家比尔-威瑟斯和强尼-马蒂斯等等。起初，拉塞尔对凯尔特人队为他树立雕像一事还犹豫不决，因为他觉得这让他有点尴尬。直到凯尔特人答应为一个训练项目提供资助，拉塞尔才最终同意了。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即使已取得非凡的荣耀，他也在想方设法为周边的人提供帮助。
沃顿坐在揭幕仪式的第二排，一如既往，他庆幸自己能成为拉塞尔生活中的一份子。他说：“我总是竭尽所能地在拉塞尔的每一件事上参与进来，不管是体育，还是生意，或者是家庭生活的事情。我想尽每一份力来帮助他，因为他也曾极大地帮助到我。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一切，这都是我欠他的。”
“总有人必须先站出来，他乐意成为那个人。过去他带头冲锋，他也将继续成为这个时代的先锋。”沃顿说道。
作者：Jay King
编译：浓胡
